要说起柳灼华对东方翩跹的感觉。
漂亮是第一眼最直观的感受。
她是柳灼华见过最妩媚动人的女子。
但紧接着而来的，是怜悯。
这样一位世间绝无仅有的绝美女子，不知道多久就会死了。
所以他才会想要救她。
一是不想让这位绝世无双的女子就此香消玉损。
那对整个天下来说都是损失。
二是因为他是医者。
医者仁心，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？
但要说喜欢，却是谈不上。
或许有那么一点男子对美人的喜欢之情。
却远远说不到男女情爱上。
柳灼华救她，也从没指望过她能因此就喜欢上自己。
生死是大事，但喜欢同样是大事。
两者同样重要，但不能混为一谈。
哪有我救你性命，你就必须要喜欢我的道理？
所以柳灼华是没有那方面的想法的。
当然，如果东方翩跹真的能喜欢自己，那当然是天底下最好的事情。
柳灼华看着门外那茕茕孑立的婀娜倩影，只是笑道：“东方姑娘确实是好看。”
沈鸿真没有再说话，静静等待着下文。
“只是好看就一定要去喜欢吗？”柳灼华好笑道。
“而且...”柳灼华突然停下，深深一笑，“我已经见过世间最好看的女子了。”
沈鸿真倒是来了兴致，“谁啊？”
柳灼华却迈步，往门外走去。
在出门前，他只留下声音在屋内响起，
“我娘。”
沈鸿真愣愣的看着他。
柳灼华与东方翩跹走了，他也依旧注视着那个方向。
过了好半晌，这个一向懒散，并且没什么耐心，所以没有朋友的中年男子，缓缓坐起了身子。
其实沈鸿真很是俊朗，在城中也是有不少姑娘思慕的，但由于性格孤僻，喜怒无常，所以才没有娶亲。
他静静的看着门外。
好似看着远方，又似看着天边，其实更像看着从前。
他的眼中第一次有了别样的情绪。
沈鸿真开口笑道：“臭小子，眼光不错。”
但随后，他又低沉了声音，语境中，是从未有过的怀念，悔恨还有惋惜，
“只是这天底下，再没有像你娘一般好看的女子了。”
有些回忆，纵使痛苦，也是让人不想忘记的。
无端的，沈鸿真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。
好像又见到了那站在桃树下，踮起脚赏花的女子。
枝头花，眉上花，鬓间花，笑颜如花。
谁家俏姑娘，低头轻轻笑，春来桃花满枝发。
天上月，云间月，心头月，风花雪月。
谁家少年郎，风流剑在鞘，壶中有酒江湖借。
姑娘桃花红，少年白衣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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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去的路上，柳灼华没有那么急，所以走得不快。
不管是哪里，东方翩跹这样的绝色美人，都是最吸引人的，柳灼华也沾光，收到了一些羡慕的眼神。
也没有哪个男子会不得意的，柳灼华挺胸抬头。
东方翩跹好笑的看着他的举动，没有介意，反而迈出步子，与柳灼华更靠近了一些。
“过几日我们就要走了。”东方翩跹忽然说道。
柳灼华也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，没有挽留，只是提醒道：“我会给你开药，记得坚持喝，还有给你说过的那些事要注意，一定不要再做了。”
“你要不跟我一起走？”东方翩跹问道：“你替我治病，我给你银子，绝对比待在这里要多。”
柳灼华想也没想，摇头笑道：“不太方便。”
“再说，东方姑娘的病，我也治不好。”
东方翩跹没有应声，半天后，她才缓缓说道：“其实这么多年，我之所以能活到现在，除了靠自己修为撑着，还依靠一门双修的法子。”
柳灼华瞬间停下脚步，东方翩跹也跟着停步。
“所以东方姑娘是什么意思？”柳灼华目光灼灼的看着他，神情认真，“东方姑娘想要与我双修？”
东方翩跹眨眨眼，俏声问道：“不可以吗？”
说实话，与东方翩跹双修，这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好事。
天下也没有哪个男子会拒绝不心动的。
但偏偏，柳灼华正色道：“不行。”
东方翩跹歪着脑袋，似乎有些疑惑、不理解。
柳灼华似有怒意，愠怒道：“东方姑娘，总有些事比生死重要。女子守身如玉，便是天下大事。”
“生死虽然也是大事，东方姑娘想活着，这没有错，我也不会说什么，与人双修这法子虽然不可取，偏门了一些，但也没错，没人说。”
“但东方姑娘不可如此随意，即便要双修，也要找一个喜欢的人才是，而不是找我。”
东方翩跹似乎有点明白了，好笑问道：“所以你生气的原因是因为你觉得我太过随便，而不是因为双修？”
柳灼华缓缓道：“我与东方姑娘只见过几面，实在谈不上什么喜欢。东方姑娘也切不该问我这种事。”
“我虽然想救东方姑娘你，但也只是身为一个医者的本心罢了，而且东方姑娘也付了银子的，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亏欠，所以东方姑娘也不需如此。”
东方翩跹忍笑着听柳灼华讲完这些。
半晌后，她还是笑道：“你还真是可爱啊。”
柳灼华认真道：“东方姑娘还是慎重一些好。”
东方翩跹靠近一步，直直盯着柳灼华那双与齐云烟相似的眸子，平静道：“我好像从没有说过，我因为这病，就委身与人双修吧？”
柳灼华一愣，问道：“东方姑娘刚才不是说过？”
东方翩跹拈起柳灼华鬓间长发，微笑道：“我只说过，我双修而已，但并没有说跟谁吧。”
“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？”柳灼华更是迷糊。
东方翩跹双手背后，笑道：“谁说双修就一定要与男子一起了？”
在柳灼华渐渐震惊的眼神中，东方翩跹语笑嫣然，“我是与我徒弟双修的，这法子虽然偏门，但江湖中还是有不少人用的，只是最后终有尽时，始终比不上大道。”
“男女双修自然是最好，但也不全如此，我徒弟武功很高，与她双修虽然比不过与男子双修，但也够了，每晚养身驱寒还是可以做到的。”
柳灼华面红耳赤，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事？
这样的美事。
“所以真正意义上来说，你才是我要求的第一个双修之人。”东方翩跹笑道。
柳灼华因为之前的话语羞红了脸，低下脑袋，“原来是误会啊，误会。”
此时，他真的觉得丢脸，赶紧快步走开了。
东方翩跹看着他的身影，轻轻一笑，如百花盛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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